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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写在北宋八代帝王心中的牵挂
2021-02-20 15:04:58 584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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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清的历史,大体可以分为截然不同的两段。在金代迁都北京以前,永清是中原汉民族政权与北方游牧民族政权的交界区,是东北边境的边关重地,不同的文化在这里激荡澎湃后归于交融,铸就了中华文化多彩的一角。金代之后,永清则成为拱卫奉养京师的畿辅名城,从农业生产,到工艺制造,到文化艺术,通过不同的根系向北京城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养份,因此,在北京文化中,无论如何也抹不掉永清身影。

    《一》永清,写在北宋八代帝王心中的牵挂是谁让永清一分为二

    在永清的边关历史中,最为闪光的便是宋辽时期的边关文化。这段历史将永清一分为二,宋辽双方曾各据一个永清县长期对峙,对对方永清县的执意收复,使两个永清县合二为一,是宋辽两朝帝王持续百年的执著与梦想,但时至今日,这个梦想也再未实现。

    石敬瑭画像


    将永清拖入政治漩涡的是五代后晋高祖石敬瑭(892—942年)。后唐末年,身为后唐驸马的石敬瑭为求自保,以割让燕云十六州为条件,请求契丹帮助他登上皇位,建立后晋。后晋天福三年(938年),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拱手相赠,从此,中原政权失去了北方门户,契丹铁蹄随时可以长驱直入。永清隶属于燕云十六州中的幽州,在这一年,自后晋划入辽境。

    五代后周世宗柴荣(921-959年),被誉为“五代第一明君”。在励精图治后,他于后周显德六年(959年),开始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北伐之旅。世宗的威名让辽将不战而降,一举收复了十六州中的“三关”与“三州”,这“三关”便是后世赫赫有名的“三关口”。三关分别为瓦桥关(今雄县)、益津关(今霸州市)、淤口关(今霸州市信安镇),益津关、淤口关都位于当时的永清县南部,益津关的得名正是因为它位于古益昌县(永清旧称)的南水之滨。这一年的端午节,柴荣“以瓦桥关为雄州,割容城、归义二县隶之;以益津关为霸州,割文安、大城二县隶之。”(《资治通鉴•后周纪五》)柴荣将他收复的永清南部地区,仍然称为永清县,归属于霸州管辖,而霸州州治与永清县治同位一体,即现在的霸州市。“霸州。今理永清县……领县三:永清,文安,大城。”(《太平寰宇记•卷六十七•霸州》)

    柴荣画像


    正当柴荣要收复仍在辽境的永清北部地区时,一代明君却一病不起在雄州之畔的卧龙台,不得不止步北伐,回师开封。一月后,柴荣病逝,年仅六岁的幼子柴宗训(953―973年)继位。次年正月,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北宋。

    《二》永清二字是谁的等待

    北宋初年,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光义继续怀抱着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梦想,但未能如愿。一南一北、一宋一辽的两个永清县,县域面积相差甚远。北部辽方的永清县,县域面积有十乡,“永清县。东南一百五十里,十乡。”(《太平寰宇记•卷六十九•契丹》)而南部宋方的永清县只有二乡,“永清县。二乡。本幽州会昌县地。唐天宝中,改为永清县,即古益津关。周显德六年,收复三关,遂于益津关建霸州,仍置永清县。”(《太平寰宇记•卷六十七•霸州》)一个只有二乡之县,面积实在狭小,但它的保留,却标明了北宋帝王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执念。他们认为,有朝一日,一定能收复辽境内另一半永清,使两个永清县破镜重圆。宋境永清县的长期存在,是这份等待的标签。

    这份等待一直延续到北宋第四位皇帝宋仁宗时期,宋仁宗(1010-1063年)是中国历史上一位以仁爱著称的帝王,也是传奇故事“狸猫换太子”中的主角小皇帝,宋仁宗持续推行和平边境政策,朝庭与百姓都从中获得了安定富足。景祐二年(1035年),宋仁宗决定放下这份执念,废宋境的永清县入文安县,“景祐二年,废永清县入焉”(《宋史•地理志•文安》)。

    宋徽宗画像


    八十年时光,转瞬即逝,北宋的皇权传承至第八位帝王宋徽宗,传承八代的梦想在这位风雅之君的心中再次燃起。新的希望缘于对手辽朝的衰落。此时,辽朝的皇权传至辽天祚帝,天祚帝(1075年-1128年或1156年)沉迷游猎,荒淫奢侈,不理国政,致使宗室内乱剧烈,人民起义不断,辽朝统治趋于崩溃。这让同样不擅理政的宋徽宗心中窃喜,为了表达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志向,他重新启用了永清这个名字。政和三年(1113年),他为霸州地区赐郡名为永清郡,“政和三年,赐郡名曰永清”(《宋史•地理志》)。宣和四年(1122年),宋徽宗取消永清郡,改为广阳郡,同时设立永清军节度,并以郭药师为永清军节度使。

    宋徽宗也将梦想付诸于行动,他与迅速崛起的金联手伐辽,最终消灭宿敌,宋宣和五年(1123年),宋徽宗以重金从金手中赎回燕京及燕云十六州中的蓟、景、檀、顺、涿、易六州,辽境内的永清县也终于随之归宋,但短短两年之后,宋宣和七年(1125年),金军南下伐宋,永清又离宋入金境。宋徽宗则带着他破碎的残梦被掳入金国。在中国历史上,今天的永清真正归属于宋,只有宣和五年至七年这短短两年时间。


    宋辽时期的宋辽边界


    宋辽边关历史对永清、霸州的影响极为深远,并持续至今,原本的一县之地因为宋与辽的对峙一分为二,澶渊之盟的订立,以古白沟河为界划定两国国界,这条国界线与如今的霸州、永清的县界基本吻合,这是历史跨越千年为我们留下的一道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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