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杨帆 于翔 遥远 玛西高娃 刘春彤

王希明 郑辰 窦子豪 任柳蓉

摘 要

核心观点：

2024年7月15日至18日二十届三中全会在京举行，18日新华社受权发布会议公报。本届三中全会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为主题，系统部署了十四个重大领域改革任务，我们对其中部分政策的学习体会如下：1）重申“两个毫不动摇”，预计未来国企改革与支持民营经济举措将齐头并进。2）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重点关注数字经济、现代基建、产业链安全。3）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重视科技教育人才体制改革。4）平衡央地财政关系、落实资本市场“1+N”政策体系。5）顺应城乡融合大趋势，破除妨碍各要素流动制度壁垒。6）坚持以开放促改革，塑造有利外部环境。7）民生领域关注收入分配、促进就业、社保体系、医药卫生体制、人口服务体系等内容。8）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新质生产力也是绿色生产力。9）短期经济政策要求进一步落实已有政策，注重防范化解风险。

▍新华社7月18日受权发布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从公报内容来看，本届三中全会的会议主题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改革任务时间表是“到二〇二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八十周年时，完成本决定提出的改革任务”，总目标是“继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全会系统部署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高质量发展等十四个重大领域改革，对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作出了科学擘画与战略部署，其中，有如下几项与经济工作直接相关：

▍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会议重申“两个毫不动摇”，预计未来国企改革与支持民营经济举措将齐头并进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本次会议继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两个毫不动摇”后再次重申对于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的同等重视。2023年4月，二十届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就已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和改进国有经济管理有力支持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意见》、《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这体现了未来中国经济的发展需要构建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协同发展的良好生态。国有经济方面，预计未来国企改革将持续深化，我们建议一方面关注市值管理纳入央企负责人考核及向地方国企的下沉，另一方面关注国有企业布局新质生产力助力经济转型升级。民营经济方面，预计未来政策将从制度和法律上把对国企民企平等对待的要求落实下来，保证民企与国企在使用生产要素和参与市场竞争时平等公正，促进各种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同时或将有更多民企参与到国家重点工程项目建设中来。

▍新质生产力：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重点关注数字经济、现代基建、产业链安全。“新质生产力”自2023年9月被习近平总书记首次在公开场合提及后，多次在党和政府的若干重要会议场合再被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本次会议提到“要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体制机制”，预计未来根据各地产业禀赋因地制宜引导鼓励发展和新质生产力相关的产业投资将是各地方政府的工作重心。具体产业方向上，会议提及的数字经济、现代基建、产业链安全或将是新质生产力的重点方向。建议重点关注人工智能、数据要素、智算算力、低空经济、自动驾驶、集成电路、工业母机、基础软件、先进材料、科研仪器、核心种源等新质生产力的产业支持政策。

▍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改革：科技创新已成为带动经济转型升级、增强经济活力的重要力量，而科技创新靠人才，人才培养靠教育。本次会议提出，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强调必须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我们认为，要统筹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机制一体改革，在教育方面或进一步强化对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的支持力度，通过完善专业布局调整机制，增强人才培养对产业发展的适配性，推动产教融合。在科技方面，会议明确健全新型举国体制，我们预计后续或以揭榜挂帅等方式，联合多主体协同攻关“卡脖子”和基础科学难题，并以研发费用加计扣除、产业大基金等方式提供资金支持。在人才方面，或从“破四唯”入手，完善评价、支持、激励等机制，进一步优化人才的创新环境，激发人才的创新活力。

▍财税与金融改革：平衡央地财政关系、落实资本市场“1+N”政策体系。全会提出要“统筹推进财税、金融等重点领域改革”、“深化财税体制改革，深化金融体制改革”。财税改革方面，建立权责清晰、财力协调、区域均衡的中央和地方财政关系一直是财税改革的核心目标。结合“十四五”以来的财税改革相关表述，我们认为改革将围绕建立事权和支出责任相适应的制度、完善税收制度、优化支出结构三大任务展开。金融改革方面，一方面，未来将继续落实202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以及提升监管专业性有效性。另一方面，伴随新“国九条”出台，新一轮资本市场“1+N”政策体系框架逐渐清晰，聚焦强监管、防风险、促高质量发展，指明了中长期我国资本市场发展的新蓝图，后续重点在于具体要求的落实落地。

▍城乡融合：顺应城乡融合大趋势，破除妨碍各要素流动的制度壁垒。当前我国城乡收入差距有待缩小、要素自由流动尚存壁垒、公共服务尚未实现均等化。会议提出城乡融合“必须统筹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深化土地制度改革”。一是预计推进落实以人为核心、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城镇化建设，以产业下沉、消费下沉持续释放内需潜力，持续推进户籍改革。二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预计系统推进乡村建设和产业发展，强调粮食安全。三是推进土地改革，预计统筹推进农村承包地、宅基地、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三块地的改革，盘活闲置、加快流转。

▍对外开放：坚持以开放促改革，塑造有利外部环境。当前国际形势纷繁复杂，全球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持续演绎，全会提出开放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标识，并明确要有效应对外部风险挑战，主动塑造有利外部环境。今年以来，政策高度重视对外开放工作，相关政策频出。聚焦本次全会，其明确了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优化区域开放布局三方面举措。

▍社会民生：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大任务，涉及收入分配、促进就业、社保体系、医药卫生体制、人口服务体系等内容。收入分配方面，初次分配上强调充分就业；二次分配上强调税收、社保与转移支付调节；三次分配在强调自愿的前提下，注重引导性和激励性的制度建设，同时打击非法收入。促进就业方面，稳住就业大盘是当前和今后重要的民生目标，预计政策将持续完善技能培训、加大灵活就业支持、以及营造公平就业制度环境。社保方面，伴随人口老龄化程度加深，政策将加快健全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完善基本养老、基本医疗保险筹资和待遇调整机制。人口服务方面，预计未来还将以“一老一小”为重点，继续推进覆盖全生命周期的人口服务体系建设。

▍绿色低碳：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底色，新质生产力本身就是绿色生产力。三中全会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能源体系高质量发展的浪潮下，绿色发展理应顺势而为、乘势而上。一方面，“1+N”政策体系逐步落地，电力体制改革步伐加快，全国统一电力市场体系或逐步建成。另一方面，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能光盯着‘新三样’，不能大呼隆、一哄而起、一哄而散，一定要因地制宜，各有千秋”。而本次三中全会亦提出“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能耗和碳减排目标逐步由“硬约束”转为“碳工具”，或增强对过剩产能行业的环保约束，提升企业绿色成本，驱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短期经济政策方面，要求进一步落实已有政策，注重防范化解风险。会议提出“坚定不移实现全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落实好宏观政策，积极扩大国内需求”，预计后续短期政策更加注重落实，加速已有政策落地带动需求进一步回升。会议再提落实好防范化解房地产、地方政府债务、中小金融机构等重点领域风险的各项举措，预计房地产融资协调机制将继续完善，地方政府债务融资约束将不断规范，中小金融机构资本补充、不良资产处置将一体推进，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

正 文

2024年7月15日至18日，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在北京举行，新华社7月18日受权发布会议公报。从公报内容来看，本次全会的会议主题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改革任务时间表是“到二〇二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八十周年时，完成本决定提出的改革任务”，总目标是“继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会议指出“面对纷繁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面对人民群众新期待，必须自觉把改革摆在更加突出位置”。全会系统部署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高质量发展等十四个重大领域改革，对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作出了科学擘画与战略部署。按照惯例，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文件将在后续公布，届时改革蓝图更详细的内容将得到展示。

推进基础性制度改革，筑牢经济的制度根基

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国企改革与支持民营经济举措齐头并进

会议重申“两个毫不动摇”，预计未来国企改革与支持民营经济举措将齐头并进做优做强做大我国经济。本次会议继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两个毫不动摇”后再次重申对于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的同等重视。会议提出，要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法律保护，促进各种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预计未来政策将同时给予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支持，共同助力中国经济做优做强做大。

国有经济是我国经济的压舱石，支持国有经济国有企业发展的政策一以贯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国有企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物质基础和政治基础，是我们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支柱和依靠力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指出，“发挥国有经济战略支撑作用”。国有企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的顶梁柱，既是跨越经济周期的重要战略支撑，也是加快科技创新发展的重要战略保障，还是促进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中流砥柱，更是推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重要制度基础。以A股为例，中央国企和地方国企占全市场规模近50%。

近年来官方支持民营经济举措不断，官方出台相关支持意见及法律，并设立新司局支持民营经济发展壮大。在支持国企发展的同时，近年来官方支持民营经济举措亦较多。2023年4月，二十届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就已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和改进国有经济管理有力支持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意见》、《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2023年9月，中央编办正式批复在国家发展改革委内部设立民营经济发展局，作为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专门机构，加强相关领域政策统筹协调，推动各项重大举措早落地、早见效。2024年6月，国务院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情况的报告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审议。我们认为，随着各项政策的落实、专职机构的设立，民营经济发展活力和内生动力将进一步被激发，民营经济发展必将迎来更广阔的舞台和更光明的前景。

预计未来政策将从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两方面一起入手：

国有经济方面，可关注市值管理纳入央企负责人考核及向地方国企的下沉以及国有企业布局新质生产力助力经济转型升级。从近期看，2024年1月，国务院国资委表示将研究把市值管理成效纳入对中央企业负责人的考核中，引导中央企业负责人更加重视所控股上市公司市场表现。预计下半年市值管理纳入央企负责人考核有望逐步落地，同时地方国企考核或也朝着央企考核逐渐靠拢。从长期看，国企改革的两个途径是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和增强核心功能，前者包含了科技、效率、人才，后者的内涵包括在战略性新兴领域加快构建新的增长引擎。同时2024年2月国资委部署2024年投资工作中明确提到加快布局培育新质生产力是着力重点之一。因此预计长期来看，国有企业将陆续加强对新质生产力的布局，助力中国经济转型升级。

民营经济方面，政策未来首先保证民企和国企的公平竞争，再在关键领域环节逐步引入民企共同攻关国家重点工程项目。根据会议内容，未来政策或将保证民企与国企在使用生产要素和参与市场竞争时平等公正，促进各种所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预计未来政策将鼓励更多民企参与到国家重大战略和重点工程。一方面，民营企业积极参与国家重大战略和重点工程或能享受一系列优惠政策红利并分享经济增长的红利；另一方面，民企也可以将自身在技术创新、市场运营等方面的优势带到重大战略项目之中，助力经济整体产生更强的规模效应和协同效应。

教育科技人才体制：统筹推进，一体改革

全会强调统筹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机制一体改革。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科技创新靠人才，人才培养靠教育，三中全会进一步深化了对三者相互支撑关系的认识，在再次强调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基础上，提出要统筹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机制一体改革。

教育综合改革或强化对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的支持力度。我们认为，教育要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提供强有力的基础支撑和战略先导力量，需要协同培养“创新型”和“应用型”人才，一方面强化科教融汇，将科技前沿成果融入人才培养环节，以高水平科研支撑高质量人才培养；另一方面，深化产教融合，通过优化调整专业布局机制，增强人才对服务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和产业转型升级的适配性。此外，政策或推动民办职业教育的发展，2022年12月中办和国办印发《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明确探索地方政府和社会力量支持职业教育发展投入新机制，后续政策或放宽社会资本进入职业教育的准入限制，在提升职业教育供给的同时，推动人才培养进一步匹配市场需求和产业结构。

健全新型举国体制或是深化科技体制改革的重点。2022年9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七次会议指出，健全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新型举国体制，要把政府、市场、社会有机结合起来，科学统筹、集中力量、优化机制、协同攻关。我们认为，新型举国体制充分发挥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以体制创新为科技创新提供动力。我们预计后续或以揭榜挂帅等方式，联合多主体协同攻关“卡脖子”和基础科学难题，并以研发费用加计扣除、产业大基金等方式提供资金支持。此外，政策或进一步强化对基础研究的投入力度。2023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强调，加强基础研究，是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迫切要求，是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必由之路。从财政支出来看，2012年到2022年间，基础研究支出从约361.7亿元增长到了1331.7亿元，年均增长13.9%，远高于同期科技支出8.4%的平均增速。

在人才上，深化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重在优化人才创新环境。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科学家座谈会上提到，通过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把巨大创新潜能有效释放出来，坚决破除“唯论文、唯职称、唯学历、唯奖项”，2024年6月，在全国科技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要坚持“破四唯”和“立新标”相结合，加快健全符合科研活动规律的分类评价体系和考核机制。我们认为，优化科研人员考核评价机制，一方面为科研人员松绑减负，另一方面完善收入分配等激励机制或将是科技体制改革的重点，以优化科研环境激发创新活力。

财税与金融改革：平衡央地财政关系，落实资本市场“1+N”政策体系

全会提出要“统筹推进财税、金融等重点领域改革”、“深化财税体制改革，深化金融体制改革”。

（1）财税改革

建立权责清晰、财力协调、区域均衡的中央和地方财政关系一直是财税改革的核心目标。从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和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来看，建立权责清晰、财力协调、区域均衡的中央和地方财政关系一直是财税改革的核心目标。但是当前央地财权、事权划分并不完全匹配，据财政部披露的2023年财政收支数据，收入端地方占据约54%权重，而支出端地方占比高达88%，地方只能大量依靠中央转移支付维持收支平衡。

结合“十四五”以来的财税改革相关表述，我们认为改革将围绕建立事权和支出责任相适应的制度、完善税收制度、优化支出结构三大任务，未来可能主要有以下改革方向：一是按照受益范围、信息复杂程度、行政成本等因素相关标准，优化财政事权和支出责任划分，适当加强中央在部分外部性较高方面的事权，尽可能规范并适度减少中央与地方共同财政事权。二是完善税收制度，构建规范、稳定、可持续的地方税体系，以及在恰当时机推进消费税改革、增值税改革，激发地方政府税收活力，提升地方财政可持续性。三是加强预算管理，优化支出结构，坚持党政机关过紧日子不动摇，严格控制一般性支出，合理安排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兜牢基层“三保”底线，把财政资金用好、用在刀刃上，提高资金效益和政策效果。

（2）金融改革

一方面，未来将继续落实202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以及提升监管专业性有效性。2023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其中金融监管是新一轮机构改革的重点。改革坚持问题导向，呈现三大思路，分别为加强党中央对金融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应对综合经营趋势对分业监管的挑战、强化中央事权压实地方责任。同时，方案提出中央层面的改革任务力争在2023年年底前完成，地方层面的改革任务力争在2024年年底前完成。2023年12月，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在《求是》杂志发表文章介绍称，中央层面机构改革组织实施各项任务基本完成，新组建和重新组建部门均已挂牌运行，涉改革部门“三定”规定和职责机构编制调整通知已经印发。2023年12月以来，新一轮地方机构改革正在加速推进，距今至少有26个省份以及直辖市召开会议部署，多地省级数据局、金融委和金融管理局等一批机构密集亮相。

另一方面，伴随新“国九条”出台，新一轮资本市场“1+N”政策体系框架逐渐清晰，聚焦强监管、防风险、促高质量发展，指明了中长期我国资本市场发展的新蓝图，后续重点在于具体要求的落实落地。我们认为有以下重点值得关注：（1）未来将严格把关资本市场“一进一出”，进口端虽然上市委会议审核重启，但短期考虑二级市场承受能力或难以大幅提速；出口端关注退市新规的落地执行，加大绩差公司淘汰力度。（2）推动上市公司提升投资价值和加强投资者回报是此轮资本市场改革的重点，年内多次分红、注销式回购等市值管理行为或将进一步普及。（3）一流投资银行和投资机构建设或将提速，帮助优化市场投资者服务、市场投资风格，助力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4）中长线资金将加快入市帮助提高资本市场内生稳定性，并且更好支持五篇大文章、新质生产力等国家重要政策举措落地，服务实体经济。

城乡融合：破除妨碍各要素流动的制度壁垒

会议提出“城乡融合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各国现代化基于各自国情，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国式现代化五个方面中国特色的重要概括中提及，“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因此，推动城乡融合发展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和应有之义。当前我国城乡收入差距有待缩小、要素自由流动尚存壁垒、公共服务尚未实现均等化，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最广泛最深厚的基础仍然在农村。

具体来看，会议提出城乡融合“必须统筹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深化土地制度改革”，进而实现“要素平等交换、双向流动”，以改革破除妨碍各要素流动制度壁垒。

一是预计推进落实以人为核心、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城镇化建设，以产业下沉、消费下沉持续释放内需潜力，持续推进户籍改革。县城位于“城尾乡头”，是连接城市、服务乡村的天然载体。截至2023年，中国城镇化率已达到 66.2%，处于城镇化加速期向成熟期的过渡阶段，县域或是此轮落实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战略的重要着力点。具体抓手有二：一方面，抓住县域消费扩容和产业下沉新机遇，发展县域经济。近年来，县域消费亮点尤其是家电家具和服务消费扩容与升级成为内需的结构性亮点，高端制造、新材料、生物医药等新兴产业结合地方优势也正加快涌现。另一方面，以人为核心深化户籍改革，当前改革已步入深水区，重点关注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提升农民工落户城镇意愿等政策举措。

二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预计系统推进乡村产业发展、乡村建设，强调粮食安全。全面小康实现之后，“三农”工作重心将历史性地从脱贫攻坚转向全面推进乡村振兴。2024年“一号文件”凸显当前乡村振兴工作的三大重心：1）强调粮食安全，端牢“中国饭碗”。当前我国并未面临粮食安全危机，但需要做到未雨绸缪，实现自主可控。2）重视产业发展，依托农业农村资源，发展乡村特色产业。3）发展乡村新型基础设施，包括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公共服务便民化、数字化乡村治理等。

三是推进土地改革，预计统筹推进农村承包地、宅基地、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三块地的改革，盘活闲置、加快流转。结合十八大和二十大报告、近年中央1号文件及政府工作报告等高层政策文件，我们预计土地改革将统筹推进农村承包地、宅基地、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三块地”的改革。具体来看：1）农村承包地方面，“三权分置”和承包土地经营权流转机制已较为完善，实现适度规模经营，后续重点落在第二轮土地承包到期后再延长30年的扩大试点和健全土地流转价格形成机制。2）宅基地方面，改革的重点或在盘活闲置和有偿退出，这也是农户通过宅基地实现财产性增收的两大重要手段，目前仍处于广泛试点、总结经验的过程。3）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方面，重点是深化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试点，建立兼顾国家、农村集体和农民利益的土地增值收益有效调节机制。

社会民生：持续完善民生保障，关注收入分配、就业、社保等改革

全会提出“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大任务”，具体提到“要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完善就业优先政策，健全社会保障体系，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健全人口发展支持和服务体系”。参考此前政策表述，我们认为或有以下内容可以关注：

收入分配方面，初次分配上强调充分就业，二次分配上强调税收、社保与转移支付调节，三次分配在强调自愿的前提下，注重引导性和激励性的制度建设，同时打击非法收入。具体来看：（1）初次分配上，强调充分就业。初次分配对居民可支配收入贡献超过85%，改革牛鼻子在于健全对劳动、科技、土地等要素合理的市场化评价和报酬分配机制。在劳动要素上，要促进充分就业，实施就业优先战略，特别是高校毕业生、技术工人、中小企业主和个体工商户、进城农民工、公务员及国有企事业单位基层职工等潜在的中等收入群体，通过实现其高质量就业，达到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的目标。此外，在资本要素上，也强调增加居民财产性收入。（2）在二次分配上，强调税收、社保与转移支付调节，特别是强调“规范财富积累机制”。税收是二次分配最重要的实施方式，权威表述对房地产税等财产性税收偶有提及，通过二次分配机制，调节过高收入。但是，财产性税收的推出必须坚持税收法定的原则，也需要充分考虑宏观经济、经济主体、社会预期的稳定性与承受能力，以渐进式的节奏稳步推动。（3）在三次分配上，强调自愿的前提，并注重引导性和激励性的制度建设。（4）在非法收入上，强调加大打击力度，特别是重点打击证券违法犯罪行为以及偷税漏税行为。

促进就业方面，稳住就业大盘是当前和今后重要的民生目标，预计政策将持续完善技能培训、加大灵活就业支持、以及营造公平就业制度环境。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城镇新增就业规模从去年“1200万人左右”调整为今年“1200万人以上”，提出了更积极的就业目标，传递出更大力度稳就业、强信心的信号。目前就业的主要矛盾集中在青年人群，结构性特征明显。根据2023年12月5日教育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召开的2024届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就业创业工作视频会议披露，2024届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规模预计达1179万，同比增加21万。未来预计将继续健全公共就业服务和终身职业技能培训制度，优化机关事业单位、国企等政策性岗位招聘（录）安排，加大对自主创业和灵活就业的规范、保障和支持等。

社保方面，伴随人口老龄化程度加深，政策将加快健全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完善基本养老、基本医疗保险筹资和待遇调整机制。（1）养老保险方面，发展多层次、多支柱养老保险体系。当前，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持续加深，65岁以上人口占比达到15.4%，已经迈入深度老龄化社会。养老保障可分为三大支柱——基本养老保险、企业年金及职业年金、个人养老金。目前，我国养老金体系发展结构严重不均衡，商业养老保险发展不充分。截至2022年底，我国基本养老保险的累计结余资金达到7万亿，占比57%；若算上全国社保基金，则第一支柱规模总占比达到66%。（2）医疗保险方面，优化可持续筹资机制，完善筹资分担及调整。筹资机制是决定医保基金保障能力及可持续性强弱的基础。预计未来居民医保缴费可能逐渐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挂钩，更加契合筹资公平原则；优化个人、用人单位、政府三方之间的筹资责任分担机制，以及探索建立基本医疗保险基准费率制度，包括费率如何确定、如何实现动态调整等。同时，作为我国医疗保障体系的重要补充力量，商业保险在多层次医疗保障中逐渐发挥重要作用，当前55%左右的覆盖率仍有进一步提升空间。

人口服务方面，预计未来还将以“一老一小”为重点，继续推进覆盖全生命周期的人口服务体系建设。人口问题始终是我国面临的全局性、长期性、战略性问题。参考此前卫健委等相关部门表态，未来在老年健康服务方面，将加快建设老年友善医疗机构，推动老年医院、康复医院和护理院建设，在推动价格和医保政策上加大老年健康服务的保障力度等。在婴幼儿照护方面，未来将继续扎实推进“十四五”托育建设工程，扩大托育服务的有效供给。实施好中央财政支持普惠托育服务发展示范项目，指导30个项目城市按要求加快建设，着力围绕方便可及、价格可承受、质量有保障等方面加大探索创新。

支持新质生产力发展，为中国式现代化注入强大动力

新质生产力：因地制宜，打开经济新增长点

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重点关注数字经济、现代基建、产业链安全。“新质生产力”自2023年9月被习近平总书记首次在公开场合提及后，多次在党和政府的若干重要会议场合再被强调。我们认为，短期内，发展新质生产力是培育新动能、构建新优势，促进经济企稳回升的重要着力点；从长期来看，发展新质生产力则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本次会议强调“要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体制机制”，预计未来根据各地产业禀赋因地制宜引导鼓励发展和新质生产力相关的产业投资将是各地方政府的工作重心。具体产业方向上，会议提及的数字经济、现代基建、产业链安全或将是新质生产力的重点方向。建议重点关注人工智能、数据要素、智算算力、低空经济、自动驾驶、集成电路、工业母机、基础软件、先进材料、科研仪器、核心种源等新质生产力的产业支持政策。

2023年第三季度以来，政策层多次提及发展新质生产力。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调研期间强调，整合科技创新资源，引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2023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特别是以颠覆性技术和前沿技术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发展新质生产力。2024年1月的政治局集体学习、2月的政治局会议、3月的全国两会、4月的政治局会议连续聚焦新质生产力。其中，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大力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应该说，发展新质生产力和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是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现代化产业体系是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载体和平台，新质生产力是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重要动力源泉。

从产业视角看，新质生产力主要包括了战新产业和未来产业。在2023年9月的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积极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电子信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积极培育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增强发展新动能。而根据2024年1月11日经济日报的报道，新质生产力主要产生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孕育兴起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生物医药、新能源、新材料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和类脑智能、量子信息、深海空天开发、氢能与储能等未来产业新领域，具有技术新、要素新、产业新、业态新、产品和服务新等特点。事实上，一切利用新技术提升生产力水平的细分产业领域，都属于新质生产力的产业范畴。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重点是，用好已有的具有相对优势的产业挖掘拓展下游需求，例如低空经济、商业航天、船舶制造等。未来产业发展的重点则是被海外卡脖子的领域，例如以人工智能软硬件为代表的数字经济和生物制造等。此外，新质生产力仍主要聚焦制造业，支撑高端制造业发展的基础工业母机、新材料等领域也将是新质生产力相关政策的发力重点。

在各地政府传统发展模式已难以为继的背景下，亟需推动经济发展转型升级，即发展新质生产力。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加快发展现代产业体系，推动经济体系优化升级”，要求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一方面，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基础，2023年制造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26.2%，制造业转型升级将为我国高质量发展提供澎湃动力，也是短期内对冲房地产下行压力的重要压舱石。党的二十大报告进一步提出要“推进新型工业化，加快建设制造强国、质量强国、航天强国、交通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另一方面，在以生产要素投入为代表的传统驱动力不断减弱的情况下，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成为推动经济增长新的着力点，因此更需要强调创新驱动的作用，二十大报告提出要“构建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绿色环保等一批新的增长引擎”、“开辟新领域新赛道，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

推动经济发展转型升级，需要“更好发挥地方政府作用”。经济发展新动能的培育，需要政府的统筹协调、规划引导、驱动支持，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提法是关于市场和政府关系问题的重大理论突破。长期以来，地方政府在推动经济发展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我们认为，未来，地方政府仍会不可避免地深度介入当地的经济发展，但相应的手段方式却同样面临转型。

未来政府投资基金或将逐渐成为各地发展新质生产力、培育新优势、探索新动能的重要工具。加快构建统一大市场，需要清理妨碍公平竞争和要素流动的“税收洼地”、“违规返税”和“违规补贴”等，结合2023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鼓励发展创业投资、股权投资”，我们认为后续地方或在一定程度上以政府股权投资代替企业补贴和税收优惠对企业发展和产业升级提供支持，即“拨改投”。2024年6月，国务院印发《促进创业投资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就明确提出了“发挥政府出资的创业投资基金作用”。

绿色低碳：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新质生产力也是绿色生产力

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底色，新质生产力本身就是绿色生产力。本次三中全会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必须完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积极应对气候变化，加快完善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体制机制。要完善生态文明基础体制，健全生态环境治理体系，健全绿色低碳发展机制”。能源体系高质量发展的浪潮下，绿色发展理应顺势而为、乘势而上。

一方面，全国统一电力市场“1+N”政策体系逐步落地，全国统一电力市场体系建设已进入各方面推进的关键时期。2024年5月，国家发改委发布最新修订的《电力市场运行基本规则》，标志着“1+N”政策体系逐步落地，为电力系统发展沿革明确方向。用户侧关注“量”和“价”，电力现货市场建设满足实时电量供需平衡，电力系统成本有待价格机制的疏通。电网端或将以配电网建设为重心，一方面夯实保供基础，同时新型主体参与市场的机制完善值得关注。电源侧，基荷电源的兜底保供作用重要性提升，煤电核电等稳定电源仍担负重任，建议关注煤电灵活性改造、核电机组核准进程等。储能侧，新型储能近年来装机成长迅猛，未来解决利用率较低、盈利方式受限等问题或为政策方向。

另一方面，“碳中和”或逐步转变为产业工具，推动制造业产能结构性优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质生产力的内涵，可以做更多深入探讨。新质生产力，是否就等于新兴产业？传统产业改造升级，也能发展新质生产力。不能光盯着‘新三样’，不能大呼隆、一哄而起、一哄而散，一定要因地制宜，各有千秋。”而本次三中全会强调应“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从产能利用率来看，当前我国计算机电子、锂电、光伏等先进制造产业存在一定产能过剩现象，属于2010年以来政策重点扶持产业，整体呈现过度投资与产能过剩并存的特征；进而在企业类型上，过去几轮产能过剩更多由国有企业主导，本轮过剩则出现了更多民企的身影，且多为本地“明星企业”。因而，政策强制出清的模式或阻碍较大，重心或由存量产能的去化转变为增量产能控制。这一背景下，更有效的方式并非传统的“行政限产”，而更可能过渡为“质量限产”、“环保限产”等更加致力于高质量发展的结构性产业政策，碳排放目标、碳交易等环保类机制或形成有效助力。

路径一：设立环保目标约束，对特定行业低端过剩产能构建环保与质量壁垒。2024年5月，国务院《2024—2025年节能降碳行动方案》设定了多项能耗与碳排放约束指标，如要求“新建和改扩建电解铝项目须达到能效标杆水平和环保绩效A级水平，新建和改扩建氧化铝项目能效须达到强制性能耗限额标准先进值。新建多晶硅、锂电池正负极项目能效须达到行业先进水平”。能耗、环保指标已经成为严控项目准入的硬性标准。2024年6月工信部《锂电池行业规范条件》对新增锂电池产能的能量密度、‌功率密度、‌循环寿命设定明确标准，‌引导企业减少单纯扩大产能的制造项目。同时，《规范条件》提出“企业应采取有效措施防止污染土壤和地下水，废有机溶剂、废电池等固体废物应依法分类收集、贮存、运输、综合利用或无害化处理”，对健全绿色低碳发展机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们预计未来在其他制造业行业亦有可能推出类似环保与质量壁垒政策，限制单纯新增低端产能。

路径二，通过碳排放交易市场（ETS）进行行业产能控制。纳入碳排放交易市场的公司将在年初获得二氧化碳排放配额，购买碳排放配额实质上提升了企业的绿色环保成本，无形之中起到“环保过滤器”作用。我们建议关注碳交易行业扩容和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CCER）重启，预计钢铁、电解铝和水泥行业有望于2024年纳入全国碳交易。

坚持以开放促改革，塑造有利外部环境

全会提出“开放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标识”，未来将持续坚持以开放促改革，并主动塑造有利的外部环境。从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和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来看，推动高水平对外开放都是重要内容。本次全会提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总结和运用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的宝贵经验”，强调“开放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标识”，明确“必须坚持对外开放基本国策”，有助于稳定内外部预期。

客观来看，当前国际形势纷繁复杂，全会提出“要有效应对外部风险挑战”，并“主动塑造有利外部环境”。当前全球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持续演绎，一系列地缘政治变局对全球化造成扰动，特别是近期欧美选举活动引发各界高度关注。一方面，第十届欧洲议会选举于2024年6月9日落下帷幕，整体上议会右倾趋势明显，保守主义和保护主义思潮明显抬头。另一方面，近期美国大选中，特朗普获胜的预期持续提升，2024年7月15日，新版的美国共和党党纲正式实施，“美国优先”的孤立主义色彩大幅加强。在此背景下，全会明确指出要“要有效应对外部风险挑战，引领全球治理，主动塑造有利外部环境”。

今年以来，政策高度重视对外开放工作，相关政策频出。2024年以来，我国高度重视对外开放工作，2月23日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出，要把稳外资作为做好今年经济工作的重要发力点。特别是3月19日发布的《扎实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更大力度吸引和利用外资行动方案》，明确了后续的具体措施。

聚焦本次全会，其明确了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优化区xi域开放布局三方面举措。第一，后续将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在扩大国际合作中提升开放能力，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这将有效发挥我国在全球经济循环中的竞争优势，并实现高水平对外开放与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有机结合。第二，后续将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深化外贸体制改革，深化外商投资和对外投资管理体制改革。这将有效提振外资信心，稳定外贸局势，助力经济社会发展目标的实现。第三，后续将优化区域开放布局，完善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机制。这将有效分散潜在的外部风险，确保我国经济安全。

落实宏观政策，防范化解风险

短期经济政策方面，要求进一步落实已有政策。会议还对当前形势和任务进行分析，针对经济运行波动做出部署。二季度实际GDP增速在基数偏低的背景下录得4.7%，名义GDP增速录得4.0%，均较上季度有所回落，居民消费表现疲软是经济复苏斜率放缓的主要原因。会议提出“坚定不移实现全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落实好宏观政策，积极扩大国内需求”。预计后续政策更加注重落实，加速已有政策落地带动需求进一步回升。例如，1-6月新增专项债发行额为14934.7亿元，7月新增专项债发行1574.7亿元，专项债剩余约22490亿元待发行使用，此外还可以加速长期特别国债资金发行和项目落地等。

此外，全会要求落实好化解房地产和中小金融机构风险的各项举措，预计后续地产政策将持续优化，起到稳定地产市场的作用，部分中小银行或通过合并和增资的方式化解风险。地产517新政出台后，6月份销售改善比较明显，30大中城市商品房日均成交面积在6月最后一周同比转正，上海6月二手房成交套数创下近3年来新高。但是7月以来地产销售有所回落。7月1日-17日，30大中城市商品房日均成交面积同比增速转负，为-7.6%。上海二手房日均成交套数从6月的879套下滑到650套（7月1日-17日）。我们认为地产政策还会继续在房贷利率、限购政策和交易税费方面优化，支持刚性和改善型住房需求。近年来我国中小银行化险进程加快，地方政府一方面引导中小银行合并来增强实力、改善管理，另一方面通过专项债等方式补充中小银行资本金，提升抗风险能力。此外，地方政府化债工作也在稳妥推进，地方债务风险防范化解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效，守住了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后续将以化债为契机倒逼地方发展方式转型，在防范风险的同时也优化地方发展模式。